坏运气11（1/2）

坏运气11

滴答滴答滴答……

厄妮丝将手放在冰凉的水流下。

她的手没有沾上什么东西，但是她还是反反复复冲洗了好几次。

她不该来医院的，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该重新走进人群中……这段时间的生活太安逸了，让她忘了她所经过的地方不幸也常常会随之而来了吗。

‘不是你的错，造就不幸的是灾难本身，你什么也没做。’

厄妮丝突然想起堕落魔女安慰她的那些话。

‘真诚跟宽容会导向善，执念跟贪利会引发恶。危险一直都潜在，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才诞生了危险。’

厄妮丝关掉了水阀，轻轻喘了口气，她看向镜子里那张有些苍白的面庞。流满鲜血的地板似乎渐渐从她的视野里淡去……她早就学会了忘记身边发生的不幸的事。

该出去了。

夏洛克从两个意外受伤的人身上收集线索用不了太多时间，他还要接着调查汉特跟绑架的事，不会花太多时间等一个消失不见的助手。

……或者。她也可以现在发消息给他，告诉他她没法适应这份工作，不能陪他调查下去了。

厄妮丝拿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白光刺得她眼睛一痛。

她这些天习惯了偶尔坐进221B听那些委托人向侦探诉说他们的经历，就连跟着夏洛克调查，也越来越让她找到乐趣。

她决定好了放弃这些了是吗？

余光里突然多了一道黑影，厄妮丝看向镜子，发现一身黑色长风衣的侦探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你忙完了？”她将手机放回衣服口袋，平静地转身看向夏洛克，“医院这两人有问题吗？”

夏洛克脚步缓慢地走了进去，像往常一样和她分享收集到的线索：“问题不少，戳伤眼球的年长者跟卡罗娜丈夫的鲍曼集团有生意上的交集，年少者暂时看不出联系，但是他有酗酒习惯，常年混迹酒吧、夜店，我猜他至少还去过鲍曼红酒俱乐部……”

他走到离她两三步远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厄妮丝的情绪看着太正常了，仿佛在等他说出他们要去的下一个地点，让夏洛克刚才在心里排演过几遍的安慰的话都不用再费心该怎么说了。

但有一件事她需要知道。

“刚才那个男孩，趁他母亲打电话的时候爬上了护栏。他们身后，一个医院里偷东西的惯犯趁他们都没注意背后把手伸向了他母亲的提包，但孩子在这时回头发现了他，于是窃贼慌乱之下推了那男孩一把。”

厄妮丝微微一怔，刚才看到夏洛克不是她的错觉？“我还以为你还在楼上。”

“偷东西的人已经被抓到了，男孩送医及时，所以……”所以这起坠楼是小偷推了男孩，是男孩贪玩四处乱爬，是母亲没注意到身后的孩子，却完全跟不在楼上的她没关系。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夏洛克看到厄妮丝棕色的瞳孔突然一缩，惊慌地看着他。

额角淌下一股热流，他朝镜子看去，看到一道猩红的血滴沿着他的脸庞滑了下来。

“噢，这不要紧，我去追那个小偷，但是他知道他犯了罪，反抗过于激烈了。”

夏洛克去楼上的病房看了眼后就回来了，走到楼下正是男孩坠楼时，偷东西的人趁乱想跑，他追了上去，抓人时脑袋不小心撞到了墙角。

伤势其实不重，夏洛克随手就将那滴血擦掉。

可是厄妮丝眼中，刺目的红色却跟坠楼的孩子的脸庞重叠，染满了他整张脸。她可能从来都没忘掉过那些发生的灾难。

恶虽然不是因为她才诞生……但她的出现的确会加速灾祸被引发。

约翰没为受伤的腿抱怨过，夏洛克不觉得实验台突然着火是什么要命的事，哈德森太太在熨斗烧穿了衣服时只会生气地骂她的熨斗，可是如果有一天发生了和今天一样的危险呢。

厄妮丝垂下眼，问道：“华生医生呢，他不和我们一起？他的腿伤好些了吗？”

“他还有他的工作要做，走吧，我们该去……”

“我想我不够适应这份工作。”厄妮丝脚步后退，其实，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需要助手，夏洛克的侦查能力能独自破解绝大多数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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